木有枝[中上]
谭玹霖x徐伯钧。
久违的回来写了,与剧设有不同,看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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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将人发配出去的是徐伯钧,但是孩子出了远门自己忍不住去惦记的也是他。书信不好传,生怕少年执念被自己纵容着生长,徐伯钧就连关怀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借了徐光耀的口说出去。
幸好徐光耀这孩子不是一般二般的好糊弄,到底是轻易的就让徐伯钧敷衍过去,将父亲的关心挂念藏在自己的笔尖信下就寄了出去。
徐伯钧后来大概也明白了手上拿着的书应该是谁留在的自己房间里,可是正如同他极坚决的否定与干脆的将谭玹霖送出国隔绝他的念头,他一次都没有翻开这本书。只是书就留在了他的桌面,偶尔被公文覆盖。
其实初心早就发生了变动,徐伯钧收留谭玹霖是为了吞下谭家的军队,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徐伯钧不止没把谭家军吃进肚子,还没少往里面搭心力。
“你们是未来留给玹霖的肱骨,要知道心里头去向着谁。”
早早就摆出来了态度在,谭家军满怀期待着从外国留学回来就能继承他们这些忠心部下的少帅,却也在心里存了杆秤,记着徐伯钧的恩情。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谭玹霖回国的时候其实是有些赶时间的着急在的,他眼力不错,政治敏感性也强,自然知道这个五省联军的总司令是个漂亮大义不说,更是块烫手的山芋。
徐伯钧不想接,却也不能让别人把这个位置接下来。
他居越城而辖华东,久为人上,已经不想再屈膝低头了。
而谭玹霖的想法十分简单,徐伯钧被困局陷住,那他就从外破局,将困境打破。他要用实际行为告诉这位自诩为长辈的男人,他也长成了男人,不应该再被当做孩子看待了。
惊喜吗?
徐伯钧扪心自问,不惊反喜倒是有的。他向来看重家里的两个孩子,徐光耀不是说不好,只是为人正直过了就不那么出彩,反倒是谭玹霖,心生七窍,总让他可惜怎么就不是自家的种。
谭玹霖破局破的太出乎意料,出彩的让徐伯钧嘴上针锋相对时都没忍住眼中露出的笑意。
“谭兄有此子,死不足憾。”
手交叠在身前,徐伯钧在等待着谭玹霖带走了沐婉卿后能再“通告”出来的消息时,与身边比他要焦急得多的老友如此感叹。
顶着对方“你是不是急傻了”的注视,以及已经说出了口的问询。
“这时候你还夸他呢?净给我们惹麻烦,你都白养他一场。”
徐伯钧只是老神在在的笑,还有功夫抬手打量自己手上戴着的扳指。
“麻烦是麻烦,肯定是肯定。麻烦总要处理掉的,你何必吝啬这时候的几句夸呢。”
他也知道这几年国内的混乱政局,更知道华东还有他徐伯钧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独善其身。这时候与其承认谭玹霖、谭家军都是他的人,不如分而论之,也是个退路。
于是在分别数年后,只在今日粗粗对视、含糊的交谈了几句后,徐伯钧极快的就理解了谭玹霖的意思,并做出了相应的应答。
“处理?我记得徐督军最是宠孩子,我要是没记错,今天闹事这位也算是您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孩子大了需要教训,还是徐督军对我沐某人不满了。”
长女回国后就陷入了这么大的麻烦,作为父亲的沐致远自然是有资格生气的。
可徐伯钧拿出来的理由更是坦荡。
“他谭家的人手,沐公,我就是再想,也没法子让他们不听姓谭的人的话不是?谭家的人什么性子,你不必我少知道什么。”
已经把谭家军少帅都驯的服服帖帖的男人理直气壮的给自己找好了没人会不相信的理由。
人人皆有私心,于是自然推己及人,认定了徐伯钧对谭玹霖只有算计,谭玹霖对徐伯钧也只有恨意。更有甚者还将当初谭凯的突然战死从记忆的角落中翻出来,随意的就将这件事与徐伯钧挂上了关系,轻易的就在相信了徐伯钧鬼话的同时又将人往低劣的方向想了想。
但与他们设想的不同,谭玹霖没有借机想着怎么算计啃下徐伯钧更大的一块肉,全身心的想着怎么才能更好的接下上海。他只是将沐婉卿扔给了很明显在意那个姑娘在意的要死的徐光耀,随便跟人解释应付了两句就抛下他们两个,跑去了徐伯钧在上海落脚的公寓,自动自觉就煮好了茶去等着总要回家的人。
徐伯钧到家的时候是半点不惊讶自家屋子里亮着的灯和早早就等在大厅里的男人。他只凑过去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撇撇嘴并不见什么满意神色。
“大晚上的给我喝茶,怎么,不想让我睡了可以直说。”
谭玹霖也不介意徐伯钧进屋就不搭理他的态度,目光比刚刚在宴会上露骨直白得多的看向数年未见的男人。
时光总是不曾苛待他,发间的霜雪色丝毫不显得岁月老去,只是常常出现在游子异国他乡的梦里。
谭玹霖的目光甚至顺着他敞开的大衣往里去看,看人单薄白衬衫下藏着的线条。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仰头就干了下去半杯的茶,动作突然的让徐伯钧都怔愣住了。
“怎么着,谭司令在自家那儿都喝不着一口水,渴成这样了?”
徐伯钧缓过神来调侃一声,却是不敢再让他这么喝茶的。亲自倒好了白水放在他手边。
“你这次回来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看来学果然没白上,谭家军交回你手里,我也算是有信心了。”
哪怕是夸奖,可谭玹霖依旧不想听徐伯钧跟他絮絮念着这些东西,理智告诉他,这只青蛙得用温水慢吞吞的煮,感情却时时刻刻都在叫嚣着想要、想要得到他的一切。注视,体温,气息,甚至于更多更过分的东西。
他猛然站起身将徐伯钧拥到怀里,咬紧牙克制的将这个拥抱限制在自己给自己圈出来的框里,不至于让徐伯钧产生激烈的排斥。
“徐叔叔、徐伯钧。”
谭玹霖试探着变换了称呼,一点点模糊着徐伯钧原本对他设定的、壁垒分明的那条线。
“我好想你。”
徐伯钧迟疑片刻,到底是伸出手回抱住了谭玹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点子示警败给了对于算是自己带大孩子的惦念,他放柔了声音。
“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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